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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河山可骑驴》:用当下的心境遥想宋人

来源:京华时报 作者:瘦猪 编辑:王嫣 2017-01-02 11: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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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河山可骑驴》王这么长江文艺出版社

《大好河山可骑驴》王这么 长江文艺出版社

  一首词写的是什么,很重要;这首词前前后后发生了哪些故事,也很重要;今天我们怎样理解,更重要。

  有一年回老家,整理书籍时发现一本《宋词选萃》,内蒙古出版社。当年很多盗版书都打着内蒙古出版社的旗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高皇帝远的缘故。总之我翻了翻,不是盗版,但很粗劣,一看就是东拼西凑出来的,注释谬误百出。扉页上题了一首毕业共勉、日后一展身手的歪词,有署名有时间,原来是我的一个初中同学送的。我们曾一起谈论文学,出板报,写“将来我要做什么”之类的文章。据五年前的消息,我这位同学干过七八样工作,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偶尔会读一读唐诗宋词。

  如今我很少碰诗词,读了也再无当时的心境。我们年龄越大,改变就越大,从这个意义上讲,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前的自己的盗版。读书权当周末远郊一游,赞叹完了湖光山色、农家小院,折返回去接着朝九晚五。不改初志这四个字,几乎没人做到,何况所谓的“志”“初”并不一定就正确。

  然而陆游的“初志”却是无可挑剔的,辛弃疾、陈亮的也一样。“华鬓星星,惊壮志成虚,此身如寄。”陆游们的志,不幸地要用“未竟”来做前缀,更不幸的是,一生未完成。放翁这首《双头莲呈范至能待制》是写给好友兼上司范成大的,后者亦是著名诗人、爱国者。陆游的忧愤似乎比多数宋人都要强烈,佐证便是体现在诗词里的怀念家乡,恢复故国之情。这种情况很常见,历史上举凡国家衰败、朝代兴替之际,产生的诗人、诗作便更伟大。国家不幸诗家幸也。今日我读放翁,头发倒没有花白,“壮志”早就没影了。陆游他们也不总是一脸肃穆,壮怀激烈,例如陆游那首著名的表达爱情的《钗头凤》。但这类婉约词,以前我爱读,现在则敬而远之。我的日子本来就波澜不兴,缠绵低徘的诗词岂不是叫人更加萎靡?所以同龄人王这么的《大好河山可骑驴》我是挑着读的。

  《大好河山可骑驴》里的陆游,不同于《放翁词》《老学庵笔记》或《宋史》里的陆游。“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适合做陆游一生的主题曲,于我们则是旁观者的赏析。设身处地,或感同身受,本身就有浮夸、虚假的成分。我们与宋朝相去甚远,只能借史料典籍、子集笔记,加一点主观想象,在寻常的时代遥想宋人。可惜,陆游、辛弃疾、陈亮这等上马杀贼、下马写诗的人物,一生中并没多少真正的高潮。那是一个连水浒好汉都头插鲜花的时代,一切都太精致了,太耽于享受了。个别英雄的出现,只能留下豪放派的辞藻。而这些,“却在丰富我们的生命,安定当下的生活”。

  很多人无法读完《放翁词》或《稼轩长短句》,至少我是这样。同时却能津津有味地读张定浩的《既见君子》,或者《大好河山可骑驴》。除了心浮气躁外,也能找出借口。一首诗词,单摆浮搁地看,或可看出些许时代背景。经史子集里的集,亦有注释,却失之片面,不成系统。现代相关出版物,例如《唐宋词鉴赏辞典》的写作背景介绍,限于篇幅不肯多谈,解读也拘泥在诗词本身上,将古人的诗词当作博物馆里的文物,好像语文老师在上课,又像导游解说,全然与现在的生活、现在的读者割裂了。

  一首词写的是什么,很重要;这首词前前后后发生了哪些故事,也很重要;今天我们怎样理解,更重要。王这么注意到这个问题,恰好她擅长讲故事,用一个文艺女青年的眼光讲了一些不怎么文艺的诗词故事(也有文艺和爱情故事,但不在我的视线内)。独立的诗词与我们产生丝丝缕缕的关联,于是便爱读了。(瘦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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