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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传信录》篇目8:楚军和湘军有何异同?

来源:红网综合 作者: 编辑:王嫣 2017-04-12 11: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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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丰四月二十日下旨“左宗棠以四品京堂候补,随同曾国藩襄办军务”之日,正是左宗棠辞离曾国藩大营由宿松买舟返湘之时。五月初五日(6月23日),左宗棠抵达长沙。三天后,收到了谕旨,可谓喜出望外,连称“实非梦想所期”。

  接到朝廷谕旨时,左宗棠原本想募选二千五六百人,训练成军,聊助曾国藩一臂之力。正在物色营官、总哨之时,接到曾国藩公函,令他募勇五千,成军后赴安徽剿贼。而此时的曾国藩,仅有一万一千人。

  六月初二日(7月19日),左宗棠带领所募楚勇出城,住校场,请王錱的堂弟王开化总领营务,刘典和杨昌辅助。六月二十四日(8月10日)起,左宗棠将募勇由校场转至长沙城南金盆岭开始练兵,合计约五千七八百人。左宗棠在信中告诉曾国藩,大约三个月以后可以启程。

  也就在此期间,太平军石达开部余明富、余诚义、曾广依等数万人由广西北上贵州,咸丰十年五月上中旬先后攻克永宁、广顺、归化等地。清廷揣测石达开将亲率大军由贵州进入四川,于是筹议川防。五月十一日(6月29日)清廷发布谕旨,拟派左宗棠入川督办四川军务,就此征询官文、曾国藩、胡林翼等的意见。

  虽然入川为督办,比在曾国藩处的襄办权更重,但考虑招募士兵时说的是去江西,加上觉得自己资历浅、孤身入蜀可能又会遭小人构陷,左宗棠并不愿前往。而且,曾国藩、胡林翼也不愿左宗棠入蜀,咸丰不得已只好收回成命,于六月二十七日(8月18日)下旨,改派骆秉章督办四川军务,左宗棠仍留下襄助曾国藩。

  1 左宗棠所练之勇为何叫楚军?

  这年闰三月二十七日(5月17日)起,曾国藩下令弟弟曾国荃督勇攻安庆,并逐步形成对安庆的包围。八月初,太平军为解安庆之围,大举进行第二次西征。大军分南北两路:北路由陈玉成统率,自天京(即南京)渡江北上,西趋武汉;南路军由两部分组成,李秀成率主力沿长江南岸向西挺进,计划与陈玉成部会师武汉,李世贤、杨辅清等部向皖南、赣东北推移,牵制曾国藩军。立足安庆、皖南,之后再进兵苏州、常州是曾国藩的战略方针,但湘军云集安庆,皖南后路一带立即显得兵力空虚,急需左宗棠的生力军前来。

  八月初八日(9月22日),在曾国藩的一再催促下,左宗棠定军号为“楚军”,率兵从长沙出发,经醴陵入江西,取道袁州、临江一带,开赴皖南,目的地是曾国藩大营祁门,增援曾国藩。不过,最后成军带往江西的官兵总共五千八百零四人,比原计划略有增加。至于每月所需军饷银六万两,练兵之初,由湖南方面供应,之后准备到江西劝捐。也可以说,左宗棠是在兵饷尚未有着落的情况下就开往前线的,这也埋下了此后曾左矛盾的伏笔。

  楚军吸收了原来王錱(咸丰七年去世)的老湘营,再增募新勇。左宗棠为何将自己的部队定名为楚军?主要是和湘军区别——以前湘军主要是一个县的人组成一军;由于连年征募,现在一个县已经难以招募一军,需要在湖南全省内招募兵勇才能组成一军,而不再局限于一郡一县。

  那楚军和湘军营制有何异同呢?首先在选兵上,他们都遵循由统领选营官、营官选哨官、哨官选兵的思路,以保证兵为将所私有,同时兵勇都强调选募朴实之人;其次,他们都设立了营务处,负责全军的指挥、管理;再者,兵勇每月的薪水银都是4.2两(当时清廷的绿营部队,每月薪水只有1两,出征作战时为1.5两)。至于区别,除了兵源来源不同之外,首先湘军多是文士出任营官,楚军的营官多为“武人”,营官的秉性也不再一味强调为人朴实,而是更注重能拼命、敢打硬仗;其次,在兵力配置方面,楚军每营共五百人,比湘军每营五百零五人略少;第三,左宗棠设立了湘军没有的总哨,并且专为王錱旧部设立了四旗(按照王錱的营制,每旗为三百六十人);第四,在薪水方面也略有不同,比如长夫、火夫的薪水都是每月3两,而湘军则稍多——火勇3.3两,长夫3两。

  和湘军相比,楚军还有两个比较鲜明的特点:一是统领多兼任营官。同治八年(1869),左宗棠曾对部下说,这样做,不但可以节省经费,而且统领能够直接和士兵接触,促进了解、增进感情,这样打仗时指挥起来更为便利。二是注重营务处,并且严格挑选有经验、有威望的人进入营务处,以确保营务处的军令畅通。由此也可知,左宗棠“楚军”的营制十分注重将兵之间的便捷沟通和将领的指挥如意。

  2 曾左最后一次相见

  八月二十六日(10月10日),左宗棠率军到达南昌。然后经安仁(今余江)北上。九月十六日至乐平,九月二十日进抵赣东北重镇景德镇。

  在景德镇,楚军迎来建军以来的第一场战仗,但对手并非太平军而是广东的起义军。十月十七日(11月29日),广东会党军进攻贵溪、安仁,左宗棠派王开琳率老湘营四旗迎击。会党军败走。左宗棠乘胜追击,接连收复德兴、婺源两城。

  这是楚军出师以来的初次战斗,旗开得胜——毙贼五六千,解散数千,救出妇女数百,而楚军仅付出一名军官受伤、两名士兵阵亡的微小代价。十天之内,接连三次获胜,克复两城,毙贼数千人,而己方仅伤亡三人,可谓战果辉煌,也显示出楚军较强的战斗力。

  十月二十七日(12月9日),左宗棠到达祁门,在祁门住了七天,与曾国藩共商军事。此期间,曾国藩给胡林翼的信中,如此评价左宗棠:“左帅来祁已两日,精悍之色更露,议论更平实,脑皮亦更黑。”而同期的《曾国藩日记》所载,两人仍是“久谈、畅谈”。脑皮黑,看来是练兵两个月晒的。

  无论是曾国藩还是左宗棠,此时自然不会想到,这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见面。四年之后,二人已是割袍断义、不通音问!

  咸丰十年十二月,曾国藩得知左宗棠军中所用帐篷太小,就仿照自己帐篷的样式,为左宗棠制两架送去。担心弄脏了没有换的,曾国藩特意做了两架;担心左宗棠不肯接受,曾国藩特意说帐篷只是稍大一点,其他并无特别。这样的细心关爱,足以令人感动。

  赠送战马或其他战备,是好友之间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此前,李续宜和胡林翼曾送战马给曾国藩,胡林翼甚至将自己所骑的战马送给曾国藩。曾国藩送帐篷之举,无疑也是在传递友情。

  除了生活小节的关心,公事上曾国藩还在奏折中大力称颂左宗棠的战绩。这年十一月二十八日(1861年1月8日),曾国藩上奏朝廷,汇报左宗棠一军四个多月以来的战绩:楚军作为新军,十天之内,转战三百多里,收复德兴、婺源两城,可谓难得,称赞左宗棠军“调度神速,将士用命”。同时,曾国藩还告诉咸丰,左宗棠不仅亲临指挥,还亲自入阵作战,“昼而跃马入阵,暮而治事达旦”,白天入阵作战,晚上批答军务通宵达旦,实属勤劳异常。“昼而跃马入阵,暮而治事达旦”,曾国藩对左宗棠治军的描绘,颇为形象生动,可见其用心。

  很快,咸丰下旨,左宗棠以三品京堂候补。左宗棠官升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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