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

　　黄燕玲

　　心仪道县月岩很久了，听闻周敦颐在此“观天象、悟太极”，心里一直惊奇，琢磨着他在这里观到了什么天象？天象与太极图说有什么关联？真想好好体会古智者的感悟。

　　走近月岩，脚步不禁轻快起来，内心雀跃着，抬头一看，月岩雄伟高大，城墙一般矗立在我的眼前。拾级而上，一丝凉意沁人心脾，来到洞口，眼前豁然开朗：洞内很宽，灌木郁郁葱葱，怪石林立，洞顶石钟乳有的像飞龙在天，有的像石鞋倒挂，形态各异，洞顶垂下排排水珠，门帘似的，晶莹透亮，着实可爱，嘀嗒嘀嗒地溅在石头上，似跳舞；穿过水帘，水珠调皮地落在脖子上，又似与你嬉戏。右边石壁上古墨溢香，刻有“月在其中”“浑然太极”“风月长新”等，民国《重游月岩记》石碑记载着月岩又名“太极岩”的由来。

　　月岩在都庞岭，这个山岩中有三个洞，东西两个洞，洞顶一个洞，从东门进，抬头望天，天如一弯月牙儿，似上弦月；往前行，那“月儿”随着脚步，慢慢地丰盈起来，成了半个“月亮”。再前行，站在东西门中间，蓝天当顶，像一轮满月挂在空中，白云飘过，美轮美奂。这时回眸来时的东洞，它也如一轮满月嵌在空中，若正好有行人走到洞口，那身影就如剪影刻在“月亮”上。据说左边原有一棵树，极似月中桂花，现在仅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了，是不是被传说中的吴刚砍走了？

　　往西走，不见“月亮”了，走到西洞口，外面一派田园风光，抬头回眸，天空上又挂上较为丰满的下弦月，“月亮”像纯净的婴儿般的眼睛，太阳像熠熠发光的眼球，这眼睛会发生变化，稍纵即逝，又变成白色“月亮”。此时，洞中的燕子们也不甘寂寞，嗖地划过天空，矫健身姿像一把把黑色剪刀散落在空中，有的恰巧散落在月亮里，更是美景，是月岩里的精灵。

　　一路走来，“月”在其中，此“月”非月，又不能说不是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月”伴我行，一路走走停停，动静之中阴晴圆缺，动生阳，静生阴，月亮自身也盈转亏，亏转盈，与大自然月亮的运行相吻合，天象地貌不能不说是巧夺天工、亦真亦幻、亦幻亦真。

　　我们一行人爬上东洞顶，这里据说是周公悟道之处。天是那么近，往前远眺，脚下一马平川，是纵横的绿油油的稻田和烟田，凉风习习，这块宽阔净地悬在半空中，把凡尘俗世都隔开了，在没有一丝人工痕迹的东洞顶上，率真的同伴们率性而为、无拘无束，或酣睡、或闲聊、或歌唱、或跳着搞怪的鸟舞、或是席地静坐如莲的冥想者，人融于自然，天人合一。

　　月岩中的动静、盈亏、实虚、真幻，无不都在变幻着，万物因无而有，因有而失，恰如周敦颐的太极学说与月岩的自然奇观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