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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声中致敬王世襄

来源:北京晚报 作者:高倩 编辑:王进文 2017-12-06 09: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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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峰在王世襄家

  高倩

  近日,作家白峰出版了一本新书《斗蟋小史》,把“斗蛐蛐”这个民间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单独写成一本书,白峰对这种小虫的喜爱可谓深厚。白峰现任济南市蟋蟀协会副会长、秘书长,杭州市蟋蟀协会顾问,宁阳蟋蟀协会顾问。在《斗蟋小史》之前,白峰还写了不少与蟋蟀相关的书。他先是与柏良合编了《中华蛩家斗蟋精要》,又遵忘年交王世襄先生生前所嘱,完成了《蟋蟀古谱评注》和《解读蟋蟀》。此次的《斗蟋小史》,仍然是一部向王世襄致敬的作品。

  王世襄是著名文物专家、学者、文物鉴赏家、收藏家,白峰与王世襄结识于二十年前,这段缘分在很大程度上要得益于蟋蟀。在物质贫乏的童年,白峰与许多男孩一样喜欢斗蛐蛐。王世襄曾出版过一本名为《蟋蟀谱集成》的书,这本书既让白峰获益匪浅,也让他在阅读过程中萌生了不少疑问。后来,白峰来到三联书店济南分销店工作,在老板范用看似无心的促成下,白峰在给王世襄送照片时,与这位鸿儒一见如故。“因为都是爱玩的人,彼此之间没有距离感,非常亲,我向他请教了很多蟋蟀的事。”白峰回忆道,“我曾经提了一个建议,请他出一个点评本对《蟋蟀谱集成》中的诸多疑难进行一次解读。王世襄先生当时正忙着编《明代鸽经》,他说自己要干的活挺多的,蟋蟀玩的时间短,也不能完全解读其中的一些奥秘。他跟我说,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不妨写一本书,把它当成一个事做。”在白峰的印象中,王世襄和自己谈及当年养狗、斗虫的趣事时,“眉飞色舞,灿烂如少年,全然不似八十多岁的老人。此后每至北京,总抽空至畅安先生(王世襄)府上拜望、畅谈,先生每至秋时,也必来电话询问今年山东出没出好虫,有没有得到奇异的好蛐蛐。”

  有了王世襄的鼓励,白峰开始留心蟋蟀方面的史料和一些相关的问题,“后来慢慢地居然读出点意思来。比如我发现了中国历代的气候变迁和地缘的关系,通过蟋蟀谱,我们也能够看到在一些像鸦片战争这样的重大历史节点上,当时的贵族、上层人士是什么样的心态。蟋蟀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个玩物,实际上它关联着中国人的生存方式和情感方式。”

  中国的斗蟋活动源远流长,明清两代的蟋蟀谱等著述至今仍有流传,但有关斗蟋活动的起源、历代流布情况和当时的斗蟋习俗,却从没有人能说清楚。《斗蟋小史》通过文本比较的方法,大致厘清了宋代蟋蟀谱的面貌;对于早期史料匮乏期,采用以诗证史的方法,基本厘定了斗蟋活动的起始上限,对明清以来的斗蟋情况则运用大量史料梳理出流布情况和脉络,并解读了其背后所蕴含的社会生活史的情况,同时也对中国历代气候变迁提供了一些佐证。

  玩蛐蛐在著名收藏家马未都的童年生活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在日前于商务印书馆涵芬楼书店举办的《斗蟋小史》的新书分享会现场,马未都回忆起小时候抓蛐蛐的情形,种种细节仍然历历在目:“我小时候逮蛐蛐,首先编一个抓的笼子,这个笼子是塔形的,有一个把,因为蟋蟀没有那么容易抓,在荒郊野外脱逃的速度非常快,拿手扣,它会受伤,胳膊腿掉下来就不好了。笼子要自己先拿粗铁丝把框架做下来,再拿细铁丝一点一点编,跟笊篱一样。编好之后带着电筒,拿个大瓶子,带着一沓挂历纸就出去了。”

  虽然那个年代的快乐在如今看来很是有些“简陋”,马未都却对旧日时光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玩蛐蛐,‘斗’是一部分内容,还有一部分是‘听’,听它鸣叫,尤其是晚上。我办公室有两个大蝈蝈,叫得非常好听,现在一个蝈蝈100块钱,很贵,但是能听见自然的声音。现在的孩子比较可悲,他们有的全部是虚拟的乐趣。当然你也不能说那不是乐趣,但是我认为过去的生活状态还是不错的。我们这代人受了很多苦,但是我们非常幸福。今天,大家能享的福全享了,‘吃’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不发愁,收入足以随便吃,你是吃不掉的,住的条件也都得以改善,如果我们内心再能够宽松一点,可能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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