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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又见泡桐花开

来源:长沙晚报 作者:朱小波 编辑:王进文 2018-04-13 11: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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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桐树在长沙中心城区已不常见了,只偶尔会有几棵藏在某个老院落里,花开时节,或白或紫,远远看去雾气一样笼罩在枝头。所以我搬到新城区居住后的第一个春天,立刻就被小区外路边、小山上自由生长的泡桐树吸引了。

  那些树是一眼看得出的“老态”,树高应该也超过了10米吧,可给人的印象是不高大也不挺拔,长得就像憨厚的邻居大叔。只是在这明媚的春光里,花满枝头,才多了几分风韵,美则美矣,也不过就是健硕的邻家大姑娘吧。

  它们都长在我上班必经的路上。出小区往东上万芙路的那段,路边只有几棵泡桐,还是被某工地的临时围墙圈进了自己的小院子。出小区往西上刘家冲的路边树还是蛮多的,先是七八棵站成一排自成花径,然后还有几棵长在陡墈上,晨光里倒是有几分风姿绰约呢。

  按理说从被吸引到喜欢上应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是昨天的那场暴风骤雨如催化剂一般,让这段感情瞬间升华了。先是有邻居在业主群里告知从万芙路回小区的路被堵住了,回家请绕道,还贴心地上了一张现场图为证。原来是一棵泡桐树被大风吹倒了,横在路中央,满地落花,围墙也跟着倒了好一片。早起上班打树下经过,不见了那满树的粉紫,心里竟空落落的。真的是桐花落尽,我见犹怜呀。

  泡桐树在春天是先开花后长叶的,花朵密集而硕大,略有清香,盛开时满树的花非常壮观。其实,花瓣慢慢凋落时新叶就长出来了,起初只是一片一片的绿叶隐在紫色的花瓣后面,因为有和煦的春风、温暖的春光一直让花灿烂着,我等好“色”之人就忽视了它的存在。

  说起来好笑,因了一个“桐”字,一直私下里以为那就是梧桐了,于是便将古诗里梧桐的美好全附会在它身上。比如:白居易的“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李煜的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苏轼的“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等等。让人不明白的为什么大多是凄美呢?可我眼前的花开花落哪有半点愁啊?那天在电脑上“百度”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泡桐不是梧桐,两者并没有亲缘关系。

  虽然两者同为落叶大乔木,可泡桐树冠宽阔,树皮灰褐色,早春时先叶开花,淡紫蓝色。泡桐树生长非常迅速,十几年树龄的泡桐要比同龄杨树直径大一倍。由于生长迅速,据说日本人传统如果生了女孩,会在屋前种上一株泡桐树,等到女儿出嫁时,这棵泡桐的木材便可以为女儿打出全套嫁妆家具。

  梧桐树干挺直,树皮绿色,夏季开花,花小,淡黄绿色,盛开时显得鲜艳而明亮。“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这两句诗,把梧桐的碧叶青干,桐荫婆娑的景趣写得淋漓尽致。国人历来把梧桐树视为吉祥的象征,并传说凤凰喜欢栖息在梧桐树上,因此古时宫廷、民宅都爱栽植梧桐树,以求“种得梧桐栖凤凰”,李白也有“宁知鸾凤意,远托椅桐前”的诗句。

  昨天我又新读到李清照的一首词——《念奴娇·春情》, 其中有句是“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忍不住我又琢磨起“新桐”二字来,正是好春光,她吟诵的怕莫就是“树头花落未成阴”泡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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