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剑
不知咋的,郝文华这些天多次梦到了母亲,梦中的母亲在服侍着患病的爷爷奶奶和父亲,心中的那根弦被扯得好疼好疼。
多少年了,终于在城里立足了。郝文华一步一步走来,从乡下小学、乡镇初中、县城高中、省城的重点大学,随后通过公务员考试,在省城一个钱不多、但事又比较繁琐的部门上班了。前年找了个省城的对象,又通过按揭买了房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妻子也不怎么适应农村,每年郝文华都只能回老家两三次。
“妈,我们明天回来看你。”在做过多次思想工作后,媳妇终于同意再次随郝文华回老家了。电话里的妈妈高兴得不知怎么说了。
郝文华的妈是个可怜人,小小年纪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在旮旯村的小路上,是郝文华的爷爷奶奶捡回来的,长大就和郝文华的父亲圆了房。他妈也是个孝顺人,安心安意地服侍先后患病的双老及英年早逝的丈夫。为了文华,不到四十的她硬是没改嫁。郝文华好几次要求随他到省城,可她就是不答应。
回来就好,不要拿什么东西,见面了,郝文华的妈妈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你说家里穷,可我们一回来,你妈都穿着新衣服,肯定有私房钱,要不你和妈说说,支援我们一些,好早些将房贷还了。”媳妇将郝文华拉到一边嘀咕。
“文华妈,今天穿得好漂亮呀,一看好像年轻了二十岁。”邻居张大妈笑着和郝文华的妈打着招呼。“哦,这是我儿媳妇给买的,你看合身不?”“很好很好,你儿媳妇好孝顺呀。”
郝文华纳闷了,没给妈买过什么衣服呀。趁媳妇上厕所,郝文华问妈。“我穿新衣服对外面说是儿媳妇买的,是说你没忘本,也让乡亲们夸你媳妇孝顺。”“妈!”出来的媳妇抱着妈妈的脖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