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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科幻的阳光照进现实

来源:湖北日报 作者:禾刀 编辑:李子璇 2016-09-03 14: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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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北日报讯 禾刀

  继刘慈欣之后,中国作家郝景芳凭借中篇小说《北京折叠》日前斩获由世界科幻协会颁发的雨果奖。

  郝景芳1984年出生于天津,2006年从清华大学物理系本科毕业,进入清华大学天体物理中心,并在这一年正式开始科幻写作,至今已发表长篇小说《流浪苍穹》,短篇小说集《星旅人》《在远方》《孤独深处》等。后来,郝景芳转入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攻读博士学位,2013年开始在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工作。

  目前,郝景芳已推出自传色彩小说《生于1984》,以及《孤独深处》《在远方》《流浪苍穹》。《北京折叠》收录在《孤独深处》中。

  如果不是因为获奖,相信大多数人根本不觉得《北京折叠》是一部科幻作品,至少不像刘慈欣作品中的科幻气息那般浓烈。对这一作品的评价,似乎并未延续刘慈欣获奖时的众口一词与交口称赞。

  刘慈欣的科幻作品着眼于人类当今科技未能所及之处,但在科学理论上又存在一定的合理性,所以能够激发读者异想天开。这类科幻作品也一度引领科学研究方向,比如今天我们习以为常的人造卫星、潜艇、直升机等,科幻作家们脑洞大开的想象功不可没。相较而言,异想天开似乎并非《北京折叠》所期望达到的目的,作者似乎更关注现实。

  郝景芳笔下的城市在科学技术帮助下,按照身份等级建成了三个不同社会,三个层级的城市昼夜交替各不相扰、相安无事。文中的主人公老刀居于三层城市中的最下层,出于利益诱惑冲动,决定帮中层城市空间的一位青年传递情书至上层城市的一位姑娘,这便有了老刀三层城市的穿越冒险之旅。

  平心而论,作为一部中篇小说,《北京折叠》的故事情节确实谈不上多么引人入胜,通篇几乎看不出有什么故事的高潮,反倒像是基于老刀身份视角的一篇个人随笔。虽然文中郝景芳也介绍城市的三层建筑特点以及折叠方法,但她似乎对这种技术流有着本能的抗拒,所以只是三言两语简单交待。这一点与刘慈欣类科幻作品带有强烈启发意义有着明显不同。

  刘慈欣努力向读者传递“三体”概念,而郝景芳则致力于让读者从这个故事中回到现实、认识现实并反思现实。如同《盗梦空间》,《北京折叠》体现了强烈的社会现实性,使得这部作品不像一般科幻作品那样让人感觉不可触摸,反倒更加可亲可感。至于科幻元素,只不过是郝景芳用来解构社会层级分化的一种技术处理手段——正是通过快速发展的科学技术手段,过去平面化膨胀的城市实现了空间式快速增长,不过社会层级分化也因为技术的进步而变得更加清晰。

  在三个不同城市空间里,老刀生活在第三层也就是城市最底层,数十年日复一日地打拼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改变,身份日渐固化,久而久之他终于认命,失去了向社会上层攀爬的动力。秦天生活在城市中间一层,他有幸接触到一位一层城市的女孩,自那回眸一笑便已令他陶醉。虽然秦天心仪那位女孩,但并不愿冒险擅自闯入一层城市,这才有了他托付老刀帮忙传递情书。

  我们常说爱情是伟大的,爱情可以跨越一切鸿沟。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在郝景芳精心构造的这个折叠的逼仄城市空间里,由于折叠三层社会彼此难以往来,自然也就省去了相互来往的台阶,所以只能寄望于老刀的“遁地术”冒险为秦天传递情书。

  故事最后,无功而返的老刀带着失败回到了他的生活原点。老刀的经历就像是科幻版的南柯一梦,短暂的穿越之旅让他领略到上面两层城市的精彩,不过这并未激发老刀的奋斗激情,反倒让他进一步明白了自己生活的应当位置。我们可以认为老刀安分守己,也可以认为老刀知难而退。

  小说最后,老刀未能完成秦天的托付。这当然不是老刀个人任务的一次失败,同时也折射出,处于社会中间层面的年轻人同样面临的困境。

  在郝景芳的笔下,科幻就像是一缕五彩阳光。当这缕阳光照射在折叠城市上空时,不同层面便呈现出不同的色彩。郝景芳自己曾说过:“在《北京折叠》这部小说中,我提出了未来的一种可能性,面对着各方面的问题。同时,我也提出了一种解决方案,显然并非最好的结果,但也并非最坏的。我个人不希望我的小说成真,我真诚地希望未来会更加光明。”《北京折叠》可能不像刘慈欣的《三体》那样给读者以更多科幻式的启发,但它可以给读者更多的现实反思。反思其实也是一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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