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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大传奇》篇目5:权臣布局(上)

来源:红网综合 作者: 编辑:王嫣 2016-12-17 11: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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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良卿急急进了魏府,直奔客厅,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上首是魏忠贤,坐在边椅子上,穿大太监常服真青油绿怀素纱的,是他的心腹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

  “良卿见过叔父、王公公。叔父怎么回来了?”

  “唉,咱家是被娘娘赶回来的。”

  “怎么,娘娘恼叔父了?”

  “那倒没有,她说咱家两天没合眼了,六十岁的人了,受不了,叫咱家回来睡觉。”

  “倒是好意。”

  “什么好意,她是看着咱家别扭!”魏忠贤泪眼模糊,“……看来,皇上大限到了。万岁爷春秋才二十有三啊!……”哽咽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体乾,李选侍之事,信王心中可有数儿?”王体乾站了起来,“选侍殁时,信王尚在冲龄,即使有耳音,也是懵懂,况且选侍身边之人,哪个不畏着厂公?满朝文武尽皆掩口,料无大妨。”

  “是啊,”魏良卿接过话儿,“皇上眼里,王公勋戚哪个及得叔父?皇上见信王,能不托付叔父之事?再说这朝上的世爵亲贵还不都是叔父手捏把攥的,信王还能奈何叔父?”

  “说的是。”王体乾道,“信王年仅弱冠,又一直偏居信邸,既未预参机务,又未察过民事,更无股肱权臣,还是两眼一抹黑呢!

  他不用厂公,还有何人可用?又有何人敢为其用?他又如何调理得这满朝文武?我看还是照原方抓旧药。”

  “张国纪谋立信王事,信王可知?”这是魏忠贤一大心事。

  “未留活口,信王又深居藩邸,久不入朝,怎会知道?”魏良卿安慰道。

  “……可娘娘知道。”王体乾阴阴地说道,这事也让他不能自安。

  魏忠贤心中咯噔一下,是啊,皇上素厚皇后,如果皇后知道,信王现在不知,日后必知,心中又掂量一番,遂缓缓道:“信王不该即位!”

  “哦?”王体乾睁大眼,“信王不该即位?”

  “对!”

  “那,谁该即位?”

  “皇上的亲儿子!”

  王体乾泄了气:“皇上哪儿来的亲儿子!”但见魏良卿并不惊讶,不由心中一凛,“莫非厂公早有安排?”

  魏忠贤是点到为止,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行事时心中托底,所以不置可否。魏良卿虽然知道“遗腹子”之事,此时却觉得把握不大了,“皇上已嘱立信王,又有皇后一力护持,这道坎儿不好过了。”

  “皇子是正根儿,只要群臣力争国本,娘娘一人也不能擅专!”

  “慢来慢来,”随着话音儿进来一人,几人寻声望去,见是兵部尚书崔呈秀。崔呈秀是魏忠贤义子,进魏府从不通禀,显然听见了刚才的话,“还有一隐忧。”

  魏忠贤心里一惊,崔呈秀心思缜密,看事深透,他要说不成,八成就是不成了,“有何隐忧?”

  崔呈秀坐下,一字一顿道:“四、位、皇、叔!”

  魏忠贤心中忽悠一沉:果然是大意了!福王朱常洵在洛阳,另外三位王爷瑞王常浩、惠王常润、桂王常瀛,皆光宗、福王之弟,自小长大,未离京城,根基不可小觑,况且都是四十上下年纪,正当气盛,虽无兵权,皇权可畏,好比那尿脬(suī pāo),虽是中空,个儿大,魏党就象那狗脲(niào)苔,别看遍地都是,毕竟长在野地里,当不得大菜。如若几王共扶新皇,插手朝政,咱家就像那王八脑袋,只有缩的份儿了。

  魏忠贤打定主意,说道:“先帝在时,大臣们就屡次极谏,力促诸王就藩,奈何先帝总是以几王未婚相拒。如今三王自己的儿子都老大了,还有何理由赖着不走?”

  “好主意!”魏良卿一击掌,“拔了他的毛,只好做个光腚皇帝。不过—”他略一沉吟,“同时遣藩,又在皇上大渐之时,难免朝臣动疑。如果有人出来说话,如何应对?”

  “先帝借儿子大婚,聚敛财富,几十万银子进了内库,早已是天下汹汹,谁还会替他说话,自招讦(jié)谤?何况他们早该滚了!”

  “是这话,不过瑞王性情内敛,简朴好佛,诸事不问,断不致招惹他人,不如先留过,免得他人罗唣。”崔呈秀道。

  魏忠贤盯住他好一会儿,才说道:“罢了,你这从一品的太子太傅当的腻味了,不想干了是吧?就不知这朝上朝下有多少人盼着倒了咱吗?没了咱家,你还牢靠?”

  魏忠贤说得沉静,崔呈秀却炸毛了,他没想到魏忠贤会威胁他,他自认为是从大处着眼,却掉进了粪坑,裹了身屎尿,忙垂眉低目,拱手抱拳:“孩儿不过是替义父着想,全凭义父做主就是了。”

  魏忠贤缓了口气,“断了信王和皇后的念想,才好摆布。有皇家胄裔傍着身,又是皇叔辈份,会觉着有个靠儿,也就有了底气,还听咱们摆弄?再者说,你知那瑞王今日好佛,怎知他明日不好权?他不问事,是因为他自觉无着无份,但他毕竟是朱家人,会眼见着皇权旁落不动弹?他京里京外的走动,怎好去拦他?传个话儿递个信儿地勾连起来,又怎生处置?所以一并撵走,才是妥当。”

  果然虑得周全,崔呈秀心下服帖了,“义父见得是,如何布置?”

  “体乾去传话御史张讷,疏促三王之藩。呈秀去拟道圣旨,限他们三日内起身,礼数仪物按例裁撤三分。”两人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去办,魏良卿也站起来,魏忠贤冲侄子一摆手,“良卿先留下,咱家有话问你。”等二人出去,魏忠贤慢悠悠道:“鹏翼过了百岁儿了吧?”

  “刚过百岁儿。”

  “你说,皇上若现在走了,皇位怎么办?”

  “皇上不是有遗腹子吗?”

  “那些没出娘胎的种儿已经被皇上否了,没用了,再说皇位数月虚待,就会生变!国不可一日无君,哪怕是个儿皇帝在那摆着,就没人敢咋呼了。”

  “那怎么办?”

  “拿出个现成的太子来!”

  魏良卿立刻明白了,“您是说—?”

  “对,鹏翼就是太子!”

  “鹏翼?!……可是,皇上已立信王,满朝都知道了。”

  “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太子在,如果有了一个太子,那满朝文武又当如何?”

  “……那就要拥立太子了!”魏良卿心中一阵激动,自己的儿子要当皇帝了!“那就快让皇上认儿子!”

  “你这脑袋瓜儿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儿长进?让皇上认儿子?生母在哪儿?皇上能不见吗?你知道皇上都宠幸过谁?”

  “找那《起居注》上有记载的,看时辰前后差不多的,拎出一个,连吓带哄,让她如此说,她还敢不听话?”

  “那皇子出生时为何不禀报?隐匿皇子是何罪?这些你都想过吗?”

  “那……怎么办?”魏良卿瘪了。

  “送走皇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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