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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性之美道尽人与自然关系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网 作者: 编辑:魏玮 2019-06-06 11: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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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长篇小说《云中记》讲述汶川地震之后的一个山村故事——

以诗性之美道尽人与自然关系

□本报记者 王坤宁

“《云中记》既是追忆,也是召唤。不管世界上有没有灵魂,人都是需要有一个行动去召唤那些已经逝去的东西的。我们通过召唤重建我们的生活,通过召唤确立我们现在生活的意义。”这是文学评论家李敬泽在作家阿来长篇小说《云中记》研讨会上的一段发言。

这个研讨会5月28日在北京出版集团举行,由十月杂志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除了李敬泽之外,文学评论家胡平、施战军、李舫、孟繁华、陈福民、张清华、张莉等以及著名诗人欧阳江河也就《云中记》的文学特质与艺术探索进行了深入探讨。

普通人荡气回肠的找寻之路

2008年5月12日下午,大地怒吼,山脉摇动,河水翻流,四川省汶川县发生8级地震,约7万人在灾难中丧失了生命。这是人类历史上悲痛的一天。今天,汶川地震已经过去11年了,灾后重建工作从未停止,在政府与人民的不断努力下,山河重整,生态恢复。

当人们生活富足、家园再现,那些于灾难中受伤的心灵又该何去何从?在川藏长大的阿来对故乡有着深厚的感情。汶川地震时,他在成都,目睹了这场骇人的灾难,心灵受到极其巨大的震颤和创伤。很长一段时间,阿来不愿写有关这场灾难的小说。直至2018年5月12日,阿来开始写作《云中记》。“我要用颂诗的方式来书写一个殒灭的故事,我要让这些文字放射出人性温暖的光芒。”

阿来的《云中记》讲述了汶川地震后,四川一个300多人的藏族村落,伤亡100余人,并且根据地质检测,村子所在的山坡将在几年内发生滑坡,于是在政府的帮助下,整村搬迁至一个安全的地方。然而,村里祭师内心越来越不安宁,他总是惦念着那些死去的人,最终决定返回原来的村落,“照顾”那些在地震中逝去的亡灵……

《云中记》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于今年5月出版以来,好评如潮,受到各界及各大文学榜单关注。

汶川地震后的生命思考

胡平认为,《云中记》是一种精神性的写作。“精神性的写作涉及真理、真相、正义、良知、同情、忏悔、灵魂、救赎、宽容、博爱等,在世俗眼光中也许都是虚无缥缈没有实际用途的东西,但是作家不能这么想。作家的重要责任之一就是引导人往虚处想,承认一些形而上的价值观念。”

关于《云中记》的意义,施战军认为,如何书写现实当中的一些比较难写的题材,怎样触及这些问题,阿来给中国的文学创作树立了新的范本。“在这部小说里,不仅有人的生活,还有太阳、山、水,甚至新事物,比如说蓝色的煤气火苗,包括祭师跟人讲他看到老狐狸带着小狐狸在地震的时候搬家等,类似这样的描写,所有都是事体而不是单个的事物,这是阿来创作非常重要的特点。”

李敬泽认为,应该从阿来的整个创作中估量《云中记》的意义。“如果说《尘埃落定》是一个古老的世界,面临的是巨大的历史性变异。到了《云中记》,就是自然的灾变对这个世界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干预,这个干预是具有根本性意义的。”

让文字放射出人性的温暖

哈佛大学威尔森教授说,阿来的小说里有一种亲生命性。孟繁华深以为然。他认为,《云中记》超越了汶川地震题材,作家在书写生命的时候要提供一个新的反省,这个新的反省就是小说里面要表达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中国的小说。”欧阳江河在会上说,人在巨大的悲痛和灾难面前,会呈现出一种“失语”的状态,而阿来却找到了这种“语言”,并且把它叙述了出来。“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中文,阿来是一个祭师般的文学家,他把音乐的语言也放进了文学作品中去。出于节奏的、呼吸的、换气和转调的需要,小说中有大量的重复,但是每个重复又有非常微妙的区分。”

张清华认为,《云中记》是一篇无法复述的小说,是诗一样的小说。陈福民认同张清华的看法,同时他认为,阿来是一个最具有现实感、又最具有诗性的作家。“阿来用手术刀切开大地的结构,切开每个人心灵的结构,他从来不会替我们遮掩这个东西。”

张莉认为,在这部作品中,阿来捍卫了汉语的尊严,也书写了文学和人的尊严。“他写出了人和大地之间的普遍性,他对大自然的态度,不是用他的讲述,而是通过他笔下的这些树、云彩、叶子、花朵、火把,祭师这个人也在作品里面有着熠熠的光。当这些光凝聚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作品的神性就出现了。”

李舫对《云中记》的语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阿来说出了我们内心的庄重和庄严,这不是一般的作家都能够达到的。阿来的作品有很多的内容,比如民族的成分、人类学的成分、音乐的成分,包括死亡,但是他最终表达了人性、神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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