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慷慨激昂、震撼人心的乱世杏林壮歌

——评肖学文长篇小说《乱世草医》

文丨丁智良

读完肖学文的长篇小说《乱世草医》，我掩卷回味良久，感受到一股久违的酣畅淋漓的阅读感受和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震撼。

小说讲述了湖南岳州张氏草医堂和江西樟树罗氏回春堂两个中医世家、三代江湖郎中因药结缘、以医济世、虽历尽磨难却以生命坚守医者初心、矢志传承和发展中医的传奇故事。无论是在情节设计、人物形象刻画、主题挖掘还是语言表达上，这部小说都具有独特的个性和鲜明的艺术特色。

在当代长篇小说中，以医学为题材的创作很少，以中医为题材的更少。肖学文这部《乱世草医》，无疑是其中少有的代表作。

小说安排了两明一暗三条叙事线索，两条明线即时间顺序和张氏与罗氏中医医术的融合发展，暗线则是革命发展进程，这在小说创作中是殊为少见的。作者仿佛一位技艺娴熟高明的糕点师，通过精心布局、巧妙构思、缀连揉合……为我们端上了一盘爽利、劲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肖学文不但对主角的心理、性格把握精准，医学理论、典故、病例皆信手拈来，连病理、医疗手法和各种药方都准确、实在，可作参考。小说以湘北为地理背景，在叙事表达上有意识地融入湘北风情习俗和方言俗语，使小说具有了浓郁的地域特色，令这部小说兼具了中医文化和地域文化的双重特色，大大提升了作品的艺术价值。

与一般的单主角小说不同，本书着力刻画了张氏草医堂的张汗青、张元乔、张瑞云和罗氏回春堂第三代罗新宇等主角。虽然主角众多，但人物形象生动、跃然纸上，充分显示了作者深厚的笔力。他们虽然身处乱世，生存艰难，却始终关心底层人民疾苦；他们矢志传承发展中医，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造福大众为己任；他们爱憎分明、疾恶如仇、坚持民族气节，不畏汉奸乱臣威逼利诱，堪称是民间奇人、乱世英杰。

张汗青教育其子张元乔：“当郎中的，不是天师，也不是菩萨，救不得世，渡不得苦，但手中的一把草，却可以减得三分病，七分疼。我们守住自己心中的菩萨，就是守住了郎中的根本。”后来张元乔也告诫其子张瑞云：“一个好郎中，不仅要医艺精湛，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普济苍生的心！”为了推广弘扬中医，张氏祖孙还打破医术不得外传的祖训和门户之见，使张氏医术、正骨术和罗氏药学得到发展和融合。后来，张瑞云与义子罗新宇还应邀出山组建“公家的医院”，使两大草医世家的医药之术得到传承和发扬，很好地贯彻了中医悬壶济世的使命。

肖学文把人物的命运放在历史环境中去叙述，将真实的生活细节与历史走向紧密结合，透过人物的性格养成、理想追求和命运波折来展现历史和现实的幽微，让人充分体会到革命的信念和力量、历史发展规律的不可逆转，使这部小说具有了独特的社会价值。

《乱世草医》这部小说旗帜鲜明地弘扬真善美、歌颂勤劳质朴、悲悯友爱的民族精神，鞭挞假恶丑，揭露和批判人性中的虚伪残忍、不择手段，契合当下弘扬社会正能量和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