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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大传奇》篇目4:临终传位(下)

来源:红网综合 作者: 编辑:李子璇 2016-12-16 13: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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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慌着要跪下,“皇后娘娘……”

  “五弟请起,”不待朱由检见过礼,皇后就伸手拦住,然后转过身对着客氏,冷笑一声,“宫人有孕,本宫怎么不知?”

  “都是小婢子,想是皇上偶然临幸,初起并没当回事,当发现有了身孕,皇上已是不起了,所以没敢惊动皇上,娘娘怎会知道?”

  自天启不起,皇后就一直侍奉身边,不离左右,亲自把汤喂药,朱由检进来时才避到帘后。初听客氏言,心中也是一阵激奋,又倏地凉下来,略一寻思,大有可疑,皇上体格康健时都无这等巧事,近几月一直病体恹恹,会有这般能耐?所以要亲自探问明白:“皇上想想可有过此事?”

  天启努力回想前几月可有过荒唐之事,荒唐事自然有过许多,可最后的荒唐事是在何时,想得筋疲力尽也再想不出。

  皇后见天启回答不出,又转向客氏,“小婢子怀的也是龙种,你好大胆,竟敢隐匿不报?!”

  “老身后来也想到这一层了,觉着该让皇上知道了,偏是皇上已是沉重了。”

  “那为何不告知本宫?”

  客氏略带不屑地一笑,“老身这不是告诉娘娘了吗?”

  皇后沉吟片晌,“那宫人现在哪儿?”

  “在老身处。”

  “什么?你真是胆大包天,敢把怀孕的宫人私藏在你自家!”

  “娘娘怎说是私藏?皇上都是老身奶大的,谁能比老身照顾得更周到?”

  皇后犯难了,默然一会儿,下了决心,此事断难寻根据,客、魏做手做脚是行得出来的。即使真是丈夫骨血,也须忍痛割爱。魏忠贤权倾天下,腹中胎儿当了皇上,这江山岂不给了魏家!“依夫人之见,现在该当如何?”

  “自然是待瓜熟蒂落,由娘娘抱着小皇子登基了。”这是魏忠贤交待好的,由张皇后抱着小皇子登基,可钳众口。

  “那这国家交给谁呢?”

  客氏曾听魏忠贤说过,如果行那狸猫太子之事,就要“阁臣摄政,信王与魏忠贤监国”,便原话端了出来。

  皇后嘴角挂出一丝笑意,“好吧,就请夫人现在将那怀孕的宫人领来,让皇上一认,今日后由本宫照管。既是皇上嫡子,理当由本宫抚养。不过既是皇上一脉,必得有几分像皇上,才好认得呢。”

  客氏心中一紧,思忖了一会儿,咬咬牙道:“皇上病成这样,怎能现在让皇上劳神费心?还是等皇上稍好些再领来。更不敢劳烦娘娘,待到出生之后再送回娘娘身边不迟。”

  “岂有此理!皇帝血脉,本宫不得监护,却要你一个乳母来管着?!”

  客氏嘴一撇,“老身管得皇上幼时,自然也管得小皇子!”

  皇后一声冷笑,转向天启,“皇上可听明白了?那宫人竟不让皇上和本宫一见,腹中胎儿到底是姓朱还是姓魏、姓客,不辩自明!”

  天启也似有所悟,无论如何,信王是皇家血统,与自己同是父皇嫡亲一枝,自己唯一的亲兄弟,皇后之言毕竟是从大明天下着眼,还是依了皇后才是正经交待,便道:“朕身后之事……由皇后主持。”

  “妾身自然秉承皇上旨意,”皇后转向朱由检,“不用本宫再多言了,皇上刚才已经当面口谕,传大位于信王了,信王还不谢恩?”

  朱由检本就五中昏瞀(mào),更知道皇兄宠信客氏,而客氏不仅势大,且是个杀人如草不闻声的毒妇,当着客氏面,更是不敢作答了。

  皇后见他如此窝囊,兀地勃然变色,气出急促,语带颤音:“信王要将这大明天下拱手让人吗?!”

  这当头棒喝把个信王又打趴下了,张着嘴应不得声儿。

  皇后又接着道:“皇上无嗣,信王不是不知,信王与皇上同气连枝,信王不接谁接?信王,你回本宫的话!”

  朱由检素知皇后肃正刚直,早就怵着几分,见皇后劈头盖脑,语气严厉,腰就软了下去,磕头出声,“……由检记住了……”他还是不敢说“领旨”的话,但总算认下了。

  皇后面色和缓下来,天启竟淡淡一笑,“中宫伴朕七年了,常正言匡谏朕。今后少年寡居,朕实在放她不下呀!”说至此收了笑,对朱由检道,“皇后德性贤淑,品行……庄静,你须善为……保全。”

  皇后眼眶中便就溢上两汪清泉,朱由检忙不迭地应承。

  天启一口气说了这些,已是喘个不住,刚有些缓和,又是一阵急咳,喉中咕咕作响。皇后情知不好,忙掏出绢子去接,已是不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射出二尺有余!

  皇后的眼泪就下来了,颤声唤道:“快传御医!”

  外面应了声儿去了,天启抓住信王手,“魏忠贤、王体乾等,恪谨……忠诚,勤勉体贴,才德俱佳,可……任大事。”信王唯唯。

  天启这才松开兄弟的手,“召诸部科道……觐见。”

  皇后冲着客氏向外一指,“皇上要召见外臣了,请夫人退下吧。”

  其实不用皇后撵,天启这话本身就是当头一棒!客氏急转身匆匆而去。

  “五弟且来。”借着谈敬出去宣召的当口,皇后敛了戚容,将朱由检拉至屏风后,低声道:“中涓诬我父张国纪欲弑君另立五弟事,五弟可知?”

  “竟有此事?!”朱由检如遭雷殛。

  “幸皇上凡事愦愦,独厚夫妻兄弟之情,不问。否则五弟和我父早做了刀下鬼,明日之天下便要姓魏了!皇上要五弟重用魏、王,五弟要心中有数。相见无日,为嫂不得不言。”

  朱由检心中悸悸,“臣弟记下了。”

  客氏急步走出,大叫道:“谈敬你站住!”

  谈敬站住回身,客氏道:“你给我呆着,不许去传旨,皇上不能见诸部科道,懂吗?再等一会儿,皇上就睡过去了。”

  “那,如果皇上一时半会儿还睡不过去怎么办?”

  “不去管他,你再拖一拖!”

  “老祖太太,我担待不起呀!”

  客氏眼一瞪,“魏公公那儿你就担待得起吗?!”

  “更、更担待不起了……”谈敬话没落音儿,乾清宫太监王承恩从身边小跑而过,到乾清门口,扯着猫嗓高叫:“皇上有旨,传诸部科道觐见—!”

  客氏两手一耷拉,看着王承恩的背影儿,狠声狠气道:“又是这个张嫣!早把她从皇后位子上拽下来,哪还有这般麻烦!”

  天启竟没再昏睡过去,直捱到了六部九卿诸臣赶到,进来一个跪倒一个,匍匐于地。跪在最前面的黄立极道:“皇上,大臣们都到了,请皇上示下吧。”

  天启向上抬抬手,“都抬起身……”众人抬头立直身子,天启急促地喘了几口,显然是在用力运足气,“朕要去了……”此话一出,黄立极带头,立时响起一片“唔唔”的哭声。“朕还有口气儿呢,都住声儿,听朕……说。”“唔唔”声立刻没了。

  “朕去后,朕五弟……信王朱由检……承袭……大位。”

  黄立极道:“臣等遵旨,侍储君如侍皇上。”

  “好。”天启转向朱由检,“魏忠贤、王体乾忠……忠贞可计大事,魏良卿用事恭谨,可代朕飨……南北郊,祭、祭太庙。”

  朱由检道:“臣弟遵旨。”

  黄立极接言:“皇上任贤勿贰,诸臣敢不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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