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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其人其作与我们当下的时代

来源:红网综合 作者: 编辑:王嫣 2017-01-10 09: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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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李修文,被誉为七零后作家群的“佼佼者”,最先是靠小说出道。2002年至2003年,他连续出版两部爱情小说《滴泪痣》和《捆绑的天堂》,这两部忧幽而雅但又沉郁凄惨的爱情悲剧,立即得到了众多评论家的称赞,他也由此得到了“中国村上春树”的称号。但之后,李修文更多地在编剧的行业上忙碌,在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写作上沉寂了下来。

  李修文的写作实力在朋友圈和阅读过他小说的读者圈中,都得到一致肯定,但在当下这个信息快速更替的环境中,因为没有持续地作品作为支撑,致使李修文在更大众化的传播上受到了影响。

  这当中,有遗憾,但也有告藯。

  李修文并没有停下自己的笔,他在另一种题材范式中,保持着文学创作的感觉——那就是随笔。

  从阅读市场的角度来看,有时候随笔比小说更受读者欢迎。因为随笔的特性,决定了作家与读者的关系会更加亲近,直接的观点会更让读者产生共鸣。小说的天地,读者需要具备一定的心境和阅历,才能完全进入小说里那个复杂的世界,这也是为什么非虚构作品的市场表现比虚构要稳定的原因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更多的非虚构作者更能在读者者出头的原因之一。

  2.

  而更让人欣慰的是,相较于小说在架构上无法回避的技巧运用,李修文的随笔,更随性,更见情怀,更与我们当下的时代和阅读诉求相契合。

  当下的时代,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更强烈的阅读诉求呢?

  有人拿零八年的畅销书榜单与今年的畅销书榜单做了一个比较,发现过去备受欢迎的经管、职场和养生类图书,已经渐渐淡出,人们的阅读偏好正在脱离对饮食和身体方面的狭隘关注,变得感性和心灵。面对社会压力,人们开始借助阅读去品味温习曾经的美好,希望用正能量来治疗心灵的缺陷,克服现实生活的挫折坎坷,找到放松的感觉。今年超级畅销的柴静的《看见》、杨澜的《幸福要回答》、张小娴的《谢谢你离开我》、十二的《不畏将来不念过去》等风格清新的作品,纷纷走红,折射出了当下的时代精神和人们的阅读理念。

  相较于以上畅销走红的非虚构作品,李修文的文字无疑要更见品质,不管是文学品质还是主题品质,他可能稍弱的地方在于商业营销后产生的大众影响力上。

  譬如李修文的《每次醒来,你都不在》这一篇文章。一个叫老路的中年男人,常在墙壁上涂写“每次醒来,你都不在”。男人失婚,失业,像我们在路上常常遇到的那些个中年男一样,面容模糊灰扑扑。老路朝他借书,约他一起去寺庙里烧香,喝酒酣处,他夸老路这八个字写得好——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想当然认为这八个字包含的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与留恋。可是,我们错了。“老路不说话,他开始沉默,酒过三巡,他号啕大哭,说那八个字是写给他儿子的。彼时彼刻,谁能听明白一个中年男人的哭声?让我套用里尔克的话:如果他叫喊,谁能从天使的序列中听见他?那时候,天上如天使,地上如我,全都不知道,老路的儿子,被前妻带到成都,出了车祸,死了。”

  正如一位评论家说的:“这便是我眼中李修文的令人惊艳处了:他把世间那如蚁子一样生死的草民的情感与尊严写到浓烈而令人神伤——他的笔力之魅,是使渺小的人成为人而不是众生,他使凡俗之人成为个体而不是含混的大众,这样的小说家,内心是丰富的、湿润的,有宝藏的,你,忘记不掉的。”

  这种内心丰富湿润、情感饱和、文笔流畅、文字韵美的东西,正是我们当下这个时代所稀缺的,更难能可见的,作家的文字不以“阴郁艳丽诡异清冷”的风格来迎合当下读者们焦灼和空虚的精神困境他以情同此心的方式书写人性的绝望、惶恐与无奈,但最后总让人感受到柔软、希望和温暖,这样的文字用时下非常通俗的话来说,更见正能量。

  这种阅读审美与我们当下的时代,与当下时代的阅读诉求更契合。

  李修文,其“情同此心”的书写情怀,流畅饱和的文字,必定能提供更广泛的读者饱满的情感和精神能量。

  这是李修文随笔的出版魅力之所在。

  李修文《山河袈裟》“名”与“明”的完美结合

  李修文是名作家名编剧,但同时,他还有许多“明星朋友”,作家与编剧身份意味着优质的内容资源,而“明星朋友”意味着更具传播性的“营销资源”,内容资源和营销资源的结合度整合度,将成为我们对“名星”作者的取舍标准。我们有幸在这条产品线的开启之初就有李修文这样的“名星”作者。

  《无情对面是河山》,这个书名来源于辛弃疾的一首词:但使情亲千里近,须信:无情对面是河山。这是李修文在调查了像安妮宝贝、刘若英这样的有非常大知名度的朋友之后选取的书名。“无情对面是河山”传递的是一种“绝望中的希望”的境界。李修文告诉我,这是他追求的作品意境。“河山”不是地理意义上的河山,是我们近在眼前又不能实现的“指望”,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山河”,每个人都有过“无情”这种想得而得不到的心灵体验,所以这个书名释放的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情绪。

  李修文的随笔有一些是《文汇报》的“笔会”专栏发过,这个专栏每年都会出一个集子,近五年有两次用到的是李修文随笔的名字,一次是《每次醒来你都不在》一次是《枪挑紫金冠》,王安忆这种大家评点过李修文的随笔,而作协主席铁凝明确表示非常关注他的随笔。

  李修文的随笔有两大特色:一是语言,他对文字的讲究,可能在这个不敬畏文字的年代,有些太过异类,他文字中所传递的“汉语的韵律之美”在目前的写作界几乎是罕见的,他自己堪比胡兰成,也许语言上相差无几,但情境上我认为李修文还要更胜一筹,我觉得有元曲之风。以他的《失败之诗》为例,开头有这样一段话:“谁的一场尘世,不都是自己误了自己?先怪自己,再怨言辞,这可不假,那万千的言辞,就是我们犯错的祸首:听错了军令,乱传了消息,我们便堕入漩涡之中,一时仇敌,一时兄弟,拔刀,折花,怒沉百宝箱,可不都是着了言辞的道?杜丽娘在牡丹下苏醒,麦克白在闪电下奔跑,你以为他们难道不是一回事?”大家可以念一下,是否有一种酣畅淋漓地汉语修辞与韵律之美呢?

  二是“情同此心”的情怀,李修文的随笔主要两类,一类是抒发情怀,如《青见甘见》,一类是写“失败者”,他在后一类书写中令人感惊艳的地方就是“他把世界那如蚂蚁一样生死的草民的情感与尊严写到浓烈而令人神伤,他使渺小的人成为人而不是众生,他使凡俗之人成为个体而不是含混的大众”。写汶川大地震写得最好的散文之一就是李修文的《哀恸之歌》,他将那种几乎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书写得淋漓尽致,许多细节也让人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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