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刘慧
我说:如果有个园子,我一定不过分装扮它,草就按草的心愿长,树就是树的样子,矮也好,高也罢,我不会让它成球形,变冠状。
听我说话的那位先生就笑了,拉着我到阳台:“你看啊,咱家的不都在按着自己的心愿长?”
是啊,玉簪花儿里有几根酢浆草,绿的玉簪,紫的酢浆,就当是玉簪开了紫花好了,何必拔?吊兰伸出的枝叶在隔壁的令箭荷花里安营扎寨了。令箭呢?隔了些日子,不见了,人家花和草的事,我又怎么好过多干涉?
不知怎么又凭空长了一株梧桐,在牡丹吊兰的盆子里。娇嫩的牡丹吊兰每天都崇拜地仰望这位大哥,本该在大地上长得更加高大的大哥,如今也安心地住在这小盆子里了,就因为牡丹吊兰的缘故?树和花的小心思,谁知道呢?
一棵小榆树,一看就知道是阳台下那棵老榆树的孩子,我不挪动它,让它整日里可以看见自己的母体,照着它母亲的节奏枯荣。也不知它的母亲是否心伤——树的孩子长成了一株草。其实,草有草的幸福,树妈妈该释怀才是。
至于那两盆三叶草,我就真不知它是怎么爬上三楼来的,来者都不是客,它也长成了一道风景,叶儿绿得盈盈的,花儿开得柔柔的,整个阳台只有它,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儿。
枝叶黄了的就让它黄着,我没有权利让它们提早离开啊;花儿萎了,我也不觉得有碍观瞻,无论荣枯,不都是生命的本色?
这样看去,我的“园子”还真有点野趣了呢——“自然”该是生命最好的状态吧,不管是物,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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