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走进一家超市,你就会发现:一袋牛奶的标价不过2元钱,可一瓶品牌矿泉水的标价却达十多元。
难道水比牛奶的营养价值还高?如此定价,谁会买呢?只是从结果看,这些矿泉水的销量并不低,不禁让人感叹:人类真是爱炫富的动物。
自古至今,道德家们一直在高声批评奢侈,认为它在贬低着人的价值,还顺便腐蚀了我们的灵魂。然而,让他们感到苦恼的是,不论怎样批评,一旦条件允许,绝大多数人依然会选择堕落。
不妨就常见商品列个清单,便会发现,米、面、油、肉等维持人类基本生存的东西其实都很便宜,真正贵的是钻石、黄金、游艇、豪车之类“没用”的东西。
以一辆悍马汽车为例,重近4吨,掉个头得走160米才行,百公里油耗高达30升,且需要经常维修,它的价格足以买下20辆经济型小轿车,从实用的角度看,它还比不过其中任何一辆。
然而,人们依然会选择悍马,只为一个华而不实的词——拉风。说到根上,依然是为了炫富。
炫富有意义吗?为什么我们改不了这个坏毛病?
因为炫富是进化中的重要一环,没有炫富,人类就无法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社会也就无法继续进步。
动物学家曾感到很奇怪:雄性孔雀为何要那么一个大尾巴?它没有任何作用,会降低其生存机会。但进化论告诉我们:生物在选择配偶时,强壮是第一要素,这样才能保证生出健康的后代。只有充分展示健康,雄性才能获得交配机会,因此演化出“炫耀策略”。正因为大尾巴太累赘,会影响生存机会,普通孔雀无力承担,才能反证大尾巴的孔雀更健康,它们因此获得优先交配权,这就让大尾巴的基因得以传承。
一个人的吃穿住,所耗能量有限,而一个富豪会在豪华游艇上举办派对,要负担起几百人的吃穿住,加上游艇本身油耗,加起来可能是他个人耗能的上万倍。如果不是因为炫耀,他何必这么干呢?如果他不这么干,又有谁会试图将游艇制造得更先进,将食物做得更精美,将航行安全保障做得更完善?结果是,社会将因此陷入停滞状态中。
道德家们赞美小国寡民式的祥和与宁静,但事实是,现代人已不可能再接受那样的生活,没有电,没有下水道,没有教育……就算勉强接受了,我们依然会沉浸在炫富中,只是不再是去买矿泉水,而是用打更大的野兽、找到更大的果实之类来满足。
人性是难以改变的,穿上西服革履,我们依然有着原始人同样的情怀,这是进化赐予我们的礼物,同时也是进化给予我们的累赘。我们既要尊重它的指引,也要警醒它可能带来的偏差,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对其因势利导、善加利用。
本书将进化论与营销理论结合起来,让我们对似乎熟悉的超市有了更深入了解——牛奶无需怨矿泉,原始人生来爱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