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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诗词当信仰的人很幸福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李夏至 编辑:王嫣 2018-03-30 11: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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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词大会》舞台上的彭敏。

  本报记者 李夏至

  在2017年第一次踏上《中国诗词大会》第二季的舞台前,选手彭敏早已光环绕身。另外两档同样在央视播出的文化类节目中,他分别拿下《中国成语大会》2015年度总冠军和《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第三季第四现场年度总冠军。本想能在《中国诗词大会》第二季再拿一个冠军,凑个“三连冠”,但来自上海的小姑娘武亦姝终结了他美好的愿望。

  今年3月,头顶《中国诗词大会》第二季亚军的称号,娃娃脸的彭敏又一次出现在第三季的舞台上,节目前三期他都是擂主。这一次,彭敏的冠军梦会最终实现吗?所有人都暗暗地期待,包括彭敏自己。

  种子选手心态仍然焦躁

  第三季《中国诗词大会》从3月23日起连播十天,播到第四天时,彭敏的守擂之路中断了。这一期他遭遇了同样年轻的“黑马”任自豪,彭敏显得有些着急,在这场攻擂赛中,他与任自豪先后因抢答失误为对方送分,最后在关键的赛点处因过早抢答却答不上来,将擂主的身份拱手让出。

  “我当时真的是大脑一片空白,就觉得一定要在对手前面抢到答题机会。”这道根据提示线索猜诗词的题目,彭敏抢答后却答不出任何一句首字为“云”的唐诗。这种表现让主持人董卿有些恨铁不成钢,少见地语气中带着责怪,“你抢什么呀!”在场评委之一、河南大学文学院教授王立群赛后评价彭敏太过冲动和盲目,“做了三期擂主后守擂之心太强,这一次他丢掉了擂主的身份,也是败给了他自己。”

  不是败在诗词的积累,而是输在比赛的心态。而对彭敏来说,这种由于比赛现场的各种偶然心理因素而导致赛程中断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刷题之路”上。2013年,他第一次参加文化类节目河北卫视的《中华好诗词》,连常规赛都没通过,复活赛也失败了,问题就在于“想太多”。彭敏回忆,当时的题目是考察歌手林忆莲名字“忆莲”的出处,给出的作者名中包括了沈约、周敦颐等选项,“这首诗那么冷门,大家肯定都不知道的,那么就只能靠猜。周敦颐著有《爱莲说》与‘莲’有关,但答案肯定不会这么明显。”他反向思维选择了沈约,结果就错了,答案就是周敦颐。

  尽管现场比赛时表现得过于心急,但赛场下的彭敏总是乐呵呵的,问起每一次的失误,他感慨出题角度太刁钻,调侃自己“还是对节目组的套路不熟悉”。

  曾经落魄现在年收入可观

  其实,彭敏这两年连续参加了各种“大会”,“诗词大会”爆红后也有了更多媒体的邀请,先后登上过《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等综艺节目,面对电视镜头时显得游刃有余。他比以前更重视个人形象,过去微卷略长的头发经过仔细的修剪,上节目时会穿上整齐的西装马甲套装。“大家都发现‘敏叔’越来越帅了。”《中国诗词大会》节目组的选手导演任琳娜说。

  彭敏调侃,自己变得有些“油”了。北大才子、《诗刊》编辑,又有出口成章的才华,他的商业价值开始被大众媒体发现,音频节目邀请他用段子手的方法讲诗词,大学、地方机构也纷纷邀请他开诗词的讲座。录节目、开讲座开始占据他生活中一半以上的时间,一年里留在北京的时间几乎都要减半。这个大学四年只愿意泡在图书馆看书、窝在寝室打游戏写小说的典型文学青年,正开始慢慢地社会化。对此,他并没有任何不适应,而是用近乎饱满的热情在拥抱改变。

  对这个曾经因“贫穷的文学青年”“落魄诗人”这些标签而痛失爱情的年轻人来说,他有着对世俗意义上成功的渴望,也曾走过弯路。2009年考博失败的彭敏偶然间接触到炒股和期货,“家里反对我也要炒,还找银行贷款,最后赔了五六十万元。”如今他十分后悔这段经历,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四年。现在凭借自己的知识而赢取财富,几乎是他可以想见的最体面的方式。彭敏坦言,去年他通过社会活动赚取了七十余万元,“现在是身边的同龄人中收入最高的”。

  赚钱很重要,读诗更快乐

  从“失败”的文学青年,到如今电视节目中炙手可热的诗词达人,彭敏的人生轨迹改变了。那些曾经长期占据他人生的灰暗底色,开始被财富带来的直观改变而洗刷。彭敏说,过去他总是自我评价过低,又因为身高的原因而总是遭遇来自婚恋市场的歧视,“老是有很多阿姨说,如果你再高一点,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诗词大会”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这样的说辞了,新的恋情一切顺利,节目为他带来青年知识分子的声名,也让他成为未来丈母娘心中优秀的女婿人选。如今,他依然坚持认为诗词和文学的“无用”,常常无法消解现实社会物质压力给人带来的摧残。但面对未来的最大愿望,他依然希望通过写书来赚取版权收入,以此来维持生活。

  彭敏似乎有些矛盾,他既觉得现实人生里挣钱更重要,也依然觉得最快乐的事还是一个人在家看诗、写诗。“那些古诗词就是过去的人们用入世的观点在红尘当中摸爬滚打,凝结而成的心路。我们通过读诗去领会、去交流,这种独特的人生经验是需要保留的。”在他看来,诗词会改造人的心灵,“爱诗的人连灵魂的回路都是不一样的。”他会常常想起那些在《诗刊》工作时认识的年轻人,“把诗词和文学当做自己的信仰,如果一个人能够一辈子只坚持一种信仰,也是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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